道防线与新一旅的驻地不到五里的路程，此刻郭小五拿着望远镜还能看到日军在打扫战场。
没有死透还在挣扎的我军将士，被日军士兵扬起刺刀刺透胸膛，然后被两个日军拖走，堆积在一个大坑内，与日军士兵的尸体分离开来。
日军不需要俘虏，所有第二道防线的军官咬着牙看着这一切，日军的残暴让这些军官内心发寒，冷入骨髓。
从对日军炮火的恐惧，到对日军士兵拼刺刀的如狼入羊群的胆寒，开始变得麻木冷漠，甚至于发自心底的愤怒，更多的是身为中人战败后的耻辱。
没有拼死一战的口号，也没有义愤填膺的大骂，只有冷冷的趴在战壕上握着手中的枪，等待着大战的来临。
两个小队的日军士兵的尸体，被郭小五抛弃！这里将成为日军冲锋的战场，这些尸体会被他们收回去，不需要他郭小五发善心，他也不会理会。
郭小五的双腿微微颤抖着，看着几个杀人过后与他同样身体颤抖的弟兄，当然他们比自己抖的厉害，一个个脸色惨白。
不单单这几个兄弟，其他的兄弟也都有了杀人过后的不良反应，甚至有的腿都挪不动就那么站着的也有。
“没出息的东西，格老子的不就杀了人吗？这他娘的是鬼子，不是人！”王二蛋一脚踹在一个战士的屁股上，骂骂咧咧的让战士们集合。
王二蛋是老兵，对于战场上生死早已经看惯，早已经变得麻木，当兵的早晚有这一天。
李大柱走到郭小五的面前，拍了拍郭小五的肩膀说道“都不错了！咱算是占了大便宜，弟兄们没有杀人后尿裤子已经很了不得。”
“都他娘的比我强！”郭小五点燃一根烟呲牙笑道，翻腾的气血此时也被他给控制住，接着命令战士们撤退。
阵地上，上千溃兵被集合在一起！蹲在旅部指挥部周围，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吃着新一旅送来的食物。
黄秉信看着他们入丧家犬一样的狼狈模样，心中一阵悲凉，他们是真的被日军吓破了胆子了，还能再战吗？
这上千溃兵，能留下来绝对能如虎添翼，增强新一旅的实力，这些可是与日军正面硬抗过的老板。
“你的枪呢？”黄秉信走到一个老兵面前，而这个老板正是当初在战场上狙杀了两个日军军官的上士。
这个老兵已经四十多岁，他抬眼看了看黄秉信，瞅了瞅黄秉信的军衔，却没有站起来，淡淡说道“日军都攻进来了，老子有枪也打不出去，当烧火棍砸烂了一个日军军曹的脑袋，废了。”
废了就是被这老板给砸烂了，当初砸晕那个日军军曹的时候，用砸烂的半截枪杆，那断裂的锋口捅破了日军军曹的脖子，然后拔腿就跑，才活了下来。
“你呢！？”黄秉信看向另一个士兵，他手里抱着完整的枪，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。
“都他娘的逃了，拼刺刀老子们又拼不过！俺一个班围着三个小日本，死的就剩下俺一个，老子要活着。”这个士兵回应道，起身给黄秉信敬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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