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闹大了，陛下与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置，谁也不清楚。
万一龙颜大怒，她怎能让妹妹去承受陛下的怒火。
出乎所料的，吴老夫人竟没有闹大，而是脸色极为难看的轻声说了一句“沈氏，对不住了。”
那声音轻的，若不是顾瑾宁一直紧紧看着她，根本听不见。
她皱了皱眉头，看了一眼周围已经站了很多夫人，知晓她们根本没听见。她吸了一口气，再次开口。
“吴老夫人，刚才你的话音太轻了，恕晚辈没有听清。”
这是蹬鼻子上脸了？吴老夫人刚欲发作，就被儿媳拉住了。
“母亲，不可啊！松儿……”
一说到松儿，吴老夫人便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。
“沈氏，早前在凤栖殿偏殿，是我将话说的太过了。对不住了。”
吴老夫人嘴唇哆嗦着说出这句道歉的话后，直觉一阵阵的屈辱快要将她淹没。
她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个地步过，就算是女儿作出那样的事情，她被叫进宫训斥，也是只有皇后娘娘与她的侍女在。
这次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在皇宫给她狠狠嘲讽过，看不上过的女人道了歉。
奇耻大辱，这真是奇耻大辱。
偏生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，自家那么大一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，她怎么敢直接与她们对上。
她冷厉的看了顾瑾容一眼，等到她将事情都抹干净了，一定不能饶了这个丫头，一定！
“我们可以走了么？”
面对着各色夫人的眼光，镇国公夫人再待一秒都觉得无比的煎熬。
“请。”
顾瑾宁礼节周到的将路让开，对方痛快的道歉，虽然让她没有料到。
但是既然已经道了歉，她自然不会拦着不让她们走。
吴老夫人婆媳两个互相搀着从沈氏母女三人面前走过时，顾瑾容忽然轻声开口。
“吴老夫人，镇国公夫人，人在做天在看，善恶到头终会有报。”
吴老夫人与镇国夫人浑身一抖，连看都不敢看顾瑾容一眼，便灰溜溜的走了过去。
“阿容？”沈氏不明白顾瑾容为何会说这句话。
“娘亲，这话，只有她们自己明白。”
顾瑾容收回目光，改为上前主动携了姐姐的手，“娘亲，姐姐我们走吧！”
“好。”沈氏与顾瑾宁自然不会拒绝。
母女三个便转身也向外走去，顾瑾容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人群之外，意味深长的一笑，却是什么都未在再说。
有些人，看到就好，不必上前去。
在她们走后，人群散去后，才露出几个人来，赫然是几个皇子。
其中一个看着顾瑾宁远去的背影喃喃道：“是她！”
“六弟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啊。无事，二哥，三哥，四哥，我们也走吧！”
“走走走，都杵在这做甚。”
几个皇子见人都没了，只剩这兄弟几个，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了。
“哎，二哥，听说你最近在户部做的不错，户部侍郎都向父皇夸了你好几次了。”
“哪里，三弟听说你在兵部也不错？很吃得开啊？”
“呵呵，还算可以吧！比不过二哥在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。”
“三弟说笑了，兵部掌管着天下所有的兵将，那可是很重要的！”
两个皇子你来我往，互相恭维。
四皇子与六皇子也不搭话，全当听不见他们话里的机锋。
四个皇子向前走着，六皇子忍不住的又回了一次头，只见顾瑾宁她们刚下了大殿的台阶，此刻她正在偏头笑朝妹妹笑着。
看着顾瑾宁的侧脸，六皇子一阵失神。
“几年过去，你倒是模样未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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