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步亦趋。
一切,静美如斯。
碎湖心细,让白袍、青袍带来了琉璃等物,方便小郎君送礼。的确需要送礼,王羲之、竹林七友皆需礼到意至,而刘浓准备在今日正式拜谢裒为师,更得备上束脩礼以示尊重。若是按礼节,束脩礼应为肉脯、钱财等物,但谢裒怎会缺肉脯、钱财,况且手里若是提着几窜咸肉干、五株钱,好像亦不甚雅,于是乎……
谢氏水庄正门甚阔足有三丈,朱红的门廊下肃立着四名带刀甲士。若按晋例,士族可拥有带刀部曲,但不可私自造甲,然王、谢、袁、萧,皆不在此例。
刘浓道:“劳烦通禀,华亭刘浓前来拜访幼儒先生。”
“稍待。”
守门的甲士识得刘浓,微作阖首,转身,按刀入内。
一炷香后,甲士快步回返,瞟了一眼两名白袍,沉声道:“刘郎君,部曲请卸刃!”
嗯,汗颜……
刘浓微微一愣,随后恍然而悟,竟将此事忘了,带刀入他人之府,乃极为失礼之举,且极易滋惹事非,当即侧首道:“来福,卸刃!”
“哦……小郎君。”
来福慢慢的将腰间重剑卸下,极不情愿的递给甲士,踏入门廊时,尚回首探了两眼;另一名白袍同样面显不舍。之所以如此,皆因罗环教导:华亭之刃、华亭之袍皆是宝物!若非折首,断不可弃!
踏入水庄,瞬间遁入烟墨水画。
雨中的水庄,清幽致极。白玉般的水廊纵贯东西南北,间或得见:三两柄桐油镫飘浮于弱雨之中,粉黛绿纱借风斜冉。不闻声,唯余雨丝洗芭蕉,莹绿。
行于水廊,薄雾茫茫,往昔朗朗水面,而今千坑万点。
人执镫、负立于栏,斜风细雨直浸面,忍不住的喃道:“微雨池塘见,好风襟袖知。”
来福赞道:“妙哉!”
刘浓乐了,侧首笑问:“妙在何矣?”
“啊……”
来福浓眉拧成两团,继尔摸着脑袋,笑道:“小郎君吟的都是妙!”
“哦。”
刘浓暖暖一笑,缓缓转身,轻挥宽袖。
“瞻箦!”
穿过水廊,雨声渐起。此时,斜上方的假山亭中,谢奕半个身子探在亭外,朝着刘浓招手,大声叫道:“瞻箦,快快上来!”
“无奕!”
刘浓抬头斜望,翠竹挡住了视线,看不清亭中全貌,只得遥遥一个揖手,大声道:“无奕,刘浓要去拜见令尊幼儒先生,稍后你我再续。”
“说甚?”
因隔得稍远且微雨渐呈烈势,谢奕似未听真,缩回了身子。稍后,便见其急匆匆的从假山上冲下来,木屐踩得水坑成莲,宽袍下摆湿透亦不顾,反而边奔边笑:“好雨,妙雨!”
待冲至近前,抹去满脸的雨水,嘿嘿一笑,拽住刘浓衣袖就往山上奔:“快来,快来,阿父亦在亭中!”
雨下得紧,二人冲至亭中,头脸皆湿。
打横递过来
请收藏:https://m.ysw8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