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黑澄亮的双眼仿佛在荡漾,每眨一下,修长的睫毛便随之摇曳,视线往下,是姣好尖挺的鼻梁、以及看上去软软的嘴唇。
清源晓海猛然心动了下,太阳穴的裂口倏然窜过一阵又痛又痒的感觉,仿佛能感知到敷贴的丝线正在深入血肉。
那并未有任何的主题疑问,可单单是两个字词,却能让清源晓海明白该说些什么。
他故作不清不楚,打算蒙混过去。
“什么?”
“你不肯再告诉我了?”三枝摇月直视着他说。
“我不想告诉你。”
“可我都告诉你了,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?”
“......”
两人就这么僵住。
最后清源晓海的心都快要爆炸了,只好脱口而出:
“......我不想他自作多情。”
他知道此刻全身的血液在疯狂流窜,呼出的热气被舒爽的空气包裹成团。
三枝摇月纤瘦的肩膀微微一颤,扭过头看向窗户花瓶里的木莲花,瀑布般的黑长发随之晃动,洁白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红晕:
“嗯......人总是自作多情的,你想改变也没什么用,毕竟人总要自己思考,自己反省,然后由自己得出答案。”
“......确实,谢谢提醒,以后不会了。”
清源晓海双手交握,吸取教训般地对着她微微躬身,喉咙里的「是他飘了」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“伤口要再消毒吗?”她略微把头偏向一边,坐姿却端正得不像样。
“学校的医务室里消毒过了,还早。”清源晓海深吸了一口气,坐直了身体。
紧接着,两人又陷入沉默。
“那个......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?”清源晓海摸了摸鼻子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不想让渔麦知道这件事。”
三枝摇月愣了一会儿,之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,让清源晓海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。
“这也嘲笑我?”他不满地皱着眉头,但吐出的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她泛起微笑,嘴唇的弧度像极了朦朦胧胧浮在云上的月亮。
“害怕被说?”
“倒不是......”清源晓海搔了搔头说,“你看,我在她面前经常摆出一副照顾人的老大哥模样,可是自己却在学校里失去理智打架,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吗?”
“那不就是害怕被说。”
“那倒也是......不过总要在渔麦面前维持我的一点高大形象吧?”
“面对现实吧,渔麦可能觉得你只是个闻她味道的变态,高大形象估计是你在梦中为自己捏造的。”
“不行,这种事太可怕了我无法面对。”
“为什么做不到?脑袋都破了更应该面对现实不是吗?”
“我的现实就是不能让渔麦担心,要不然她在东京说不定会睡不着的。”
听了他的话,三枝摇月微微眯起眼睛,难以置信地望过来:
“天哪——”
“等等,你在取笑我吗?”
“看不出来吗?我是在震惊。”
“那不就是取笑我?我和渔麦的关系在她离开的那一天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升华,我敢保证我的真心能让她有五层的概率在车内失声痛哭,五成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,而且你听过有四舍五入吗?达到五了就要进一,那就是说,渔麦在车内因为我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,她都能因为我哭了,那就更有理由说明她有多在乎我,她都在乎我了,那听到我受伤的消息一定忧郁到吃不下饭,好,事实如此,不容置疑。”
三枝摇月听了露出半是佩服半是无奈的表情,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微笑。
“真不知道国小的数学老师是怎么放你走的。”
“放心好了,我也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佐藤山。”
“不是佐藤竹青吗?”
“那是厕所卫生员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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