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怪笑着问道:“那小宫女应该还是个孤儿吧?”
“西苑偏僻,让她在后宫里头好好呆着。”
……
然而,对沈一贯来说,这还远远不够!
朱翊钧看了陈矩一眼,淡淡道:“原来你平时是真的耳背啊。”
东林党一天不除,他就一天不自在!
可已经被烧成了废墟的乾清宫和坤宁宫,终究还是得修的,总不能让它一直这么烂下去。
言官本无大罪,皇上却震怒无常,罪以失职,是为大失人心,上逆天意!
天子不拜天地,不祭祖宗,不爱惜人才,不贱货财,不下诏罪己,咎失人君之职!
如今苍天赫然降此非常之灾,是为天怒人怨,是为天子之失职!
臣等垦请陛下,向天下万民,下诏罪己!”
这一次,大明朝的十三布政使司,以及南北两直隶京师,全都被万历皇帝派了太监,以及锦衣卫前去督领开矿。
……
“奴婢遵命,另外……”陈矩有些欲言又止起来,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什么。
陈矩的话都还没说完,就被皇帝陛下给无情打断,并做出了拒绝的回答。
倒不是万历皇帝不想出来,主要是乾清、坤宁二宫的修缮事宜,自打四月二十四日遭火灾以后,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端耽搁,一直拖拉到了这一年的十月份,才开始真正的落实动工。
万历二十三年,这一年的前半年,可谓是极其不安生的,起码对万历皇帝朱翊钧而言是如此。
……
朱翊钧没去怪罪陈矩,只苦笑着道:“他们还真是会安排人啊。”
“啊?皇爷您说什么?”
……
毕竟兵变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了,而且此次兵变的规模,光就在万历年间来说,也排不上什么名号。
“写吧……写吧……”
可皇帝陛下都点名道姓的问了,陈矩犹豫片刻后,决定装耳背没听清,毕竟他也不是头一回耳背了。
“陈矩,你说,世宗皇帝有没有后悔过,初登基时下令砸了武宗皇帝的豹房?”
陈矩见素来好面子的皇帝陛下,就这么二话不说的妥协了,顿时也是被惊呆了!他甚至都有些担心皇帝陛下的精神状态了!
陈矩知道皇帝陛下不想下罪己诏,于是在一番思考过后,他提议道:
万历皇帝知道了此事,却是不以为然。
万历二十三年的下半年,看起来是平静的。
又是妖书再起,又是皇后、公主被绑架,又是倭寇作乱京师。
然而,修宫殿是要很多很多钱的,眼下朝鲜还要打仗,国库虽然不说紧巴,但按朝堂的惯例,户部肯定会嚷嚷没钱。
皇帝陛下也没怎么催促工部,看样子,似乎就这么一直住在西苑,他也愿意了。
这一年的十月,大明朝的蓟州,发生了一起兵变。
朱翊钧就这么躲在西苑的‘舒适圈’里不出来,不论他的臣子在前朝都已经斗成了什么样,朝局又乱成了什么样。
对此,朱翊钧只是笑笑,似乎已经并不在意自己又被张重辉给耍了一般。
这一次,万历皇帝的‘避世’程度,实在是夸张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,因为这已经比他的祖父世宗皇帝还要夸张了。
只是下完罪己诏后,皇帝陛下却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,竟跟老母鸡孵蛋一般,一步都不肯离开西苑这么个新的‘安全屋’。
除此之外,朱翊钧终于对‘装病’装了半年多之久的张重辉,下了最后的通牒——
——速去东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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