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了，可是她，她……”
连寒抿嘴，扶着她坐下。
沈思涵平复了心情，继续道：“她才生完小寒，知道我有危险，就去找我了。明明她一直都认为我为了一个男人与她反目，可她还是去了，哪怕知道自己凶多吉少，哪怕知道可能再也回不来，后来——就真的没有回来。”
她那么淡漠的人，独独提起这件事，心中悲痛。
“安和·兰斯，我不应该恨你们吗？”
安和跌坐下来，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！”
父亲可能骗她，但母亲永远不会。沈思涵不屑于说谎的。她那种人，连出席活动时和父亲说几句场面话，维护一下他们的面子都不肯，怎么会骗她呢？
沈思涵握住连寒的手，“妻子走了，她父亲为此颓废过很长一段时间。不然凌家那些旁系又怎么有机会整出那些幺蛾子，害得这孩子那么小就流落在外？”
说到这里，沈思涵声音转冷，“教她制甲怎么了？她便是恨我，想要我的命，我都乐意给她递刀！”
沈思涵看向连寒，“你——要杀我吗？”
“我要。”连寒看着她，轻轻道。
沈思涵神色坦然，“今日下午我去碧水星官方的制甲工作室研究机甲，明日就能传出沈夫人死于实验室爆炸的事。我多年不碰制甲，心血来潮把自己炸死也不是不可能。不必脏了你的手。”
安和急了，“不要。你不能这样，你……”
“我要你活着——等我母亲回来与她说明原委。只有她有权做决定。”连寒声音一顿，“但在这之前，我想叫你一声姨母。”
沈思涵错愕，而后露出了一抹笑，“你不怪我，我就已经知足了。”
“我从未见过母亲，她如何我不知道，但您是真的想待我好的。”
“她喜欢女孩，只会待你更好。”
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，安和眼睛发涩，“那我和哥哥又算什么呢？”
父亲不择手段，可他们又有什么错啊？
“安和……”
“小寒，你不用管。”沈思涵看向自己的女儿，“安伯·兰斯非我亲子，是你父亲外室的孩子，养在我名下，兰斯家族不至于绝后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什么？在场的两人皆是错愕，安伯·兰斯，兰斯家族的长子，也是日后继承人既然是情人所生？
他的年纪比沈思涵嫁入兰斯家时可仅仅晚了一年！罗伊·兰斯费尽心思娶妻，转身自己就和情人在一处了？
安和的脸色则更惨败些，兄长竟不是母亲亲生吗？
如今想来，震惊、难过，却并不觉得离谱。难怪兄长对母亲尊敬却并不亲近，他竟然早就知道了吗？
“至于你安和·兰斯——那是个意外。你父亲的触碰只让我觉得恶心。如果不是念着稚子无辜……”
她可能就不存在了吗？
“所以我看你们一家从来都……”连寒拉了拉沈思涵的手，不想她再刺激安和，沈思涵改口，“我一直不亲近你们。但小寒想让你一起跟着我，我也是愿意的。不过这件事看你怎么想。”
“你回去想想吧。”
听到这话，安和犹如得到了特赦，仓皇逃离。
连寒皱眉看着沈思涵，“您不觉得……”
“说话太重了？”
“有些事既然知道不可能，就不要给别人希望。”
不过若不是安和对连寒生了敌意，沈思涵也未必这么早就有了决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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