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32章_穿过骨头抚摸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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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。我知道他已经彻底打消了从前那番撮合念头,现在,反而成了唯一支持我的人。二年多的哥们儿果真比不过二十多年的发小,他最终选择了站在我这边。姜是老的辣,人是老的瓷啊。

  我和高铮一直牵着手,寸步不相离,我见缝插针地亲他赖他,这百般亲昵不是作秀,只觉没必要因某人的冒然现身而畏畏缩缩。我们本就如此粘腻,不论人前人后,何须掩饰。

  贸然现身那人此刻又贸然抛问,“记不记得那年在密云,那旅舍的房顶?”

  话是面向张帆说的,可其实是说给我。那晚我们仨在屋顶看天看星星,我一时兴起对他说,沈东宁,你敢从这儿跳下去,我就嫁给你。张帆在一旁起哄,东子,跳吧,跳得美人归啊。结果他真就跳了。其实当时我俩已经谈婚论家,这不过是我一句借口玩笑。可现下,他冒冒失失提这段往事,居心何在?

  张帆参与过这段历史,自然了解他的触景生情;露露不明所以,嚷着问,“发生过什么事情?”

  张帆不答,沈东宁不答,我也不答——这瞬间的尴尬使得露露意识到这是个不该触及的点,算她识趣,没有追问。

  可不识趣的是沈东宁。他一个箭步跨到我们跟前,漠视我,淡淡的语气,浓浓的敌意,问高铮,“看上去身子骨挺硬,敢从这儿跳下去么?”

  这直勾勾的挑衅令所有人目惊口呆,除了高铮——他静静不接茬。

  张帆第一个回过神来,“东子,你那次那房子是一层的,可这……这两层呐!”我们脚下这饭馆,二层小楼一座,屋顶距地面,至少五米的高度。

  沈东宁更进一步,盯着高铮把话挑得直白,“不赢了我,凭什么要我的人?”

  这当空一句雷让气氛霎时就紧绷起来,空气仿佛都冷凝住。

  我简直难以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沈东宁嘴里出来的。他一直是和煦的,跟我吵架时再激动,那声调都不带升高的,更从没说过类似这般的无理取闹话。忽然间,我好像不认识了他,气急败坏接道,“沈东宁你别乱说话,谁是你的人?!早不是了!爱跳你自己跳,没人拦你,抱歉我们不陪你玩。”

  高铮一直没说话。我拉着他转身离开这荒唐地,他随了我。

  眼看到了楼梯口,拉着我的手却突然松开。我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身边这人要做什么,急急回头,却迟了一步,只看到他跳下去那瞬前的背影。

  !!!

  原来在骗我,佯装安抚我,跟着我的这一趟,实则暗自测量着助跑路段的距离。

  张帆和沈东宁站在房檐边往下看,却没动静,我顿时眼泪就冲上眼眶,不要命么他不要命么?!下一秒直奔过去,若不是被张帆及时拦住,恐怕我就刹不住闸也跟着下去了。狂挣乱扎着,好不容易才被稳住,我终于见得下方那战士。

  房后院的菜园子里,高铮站得直挺,扬着脖儿跟发战书这人对峙,见我来了,唇角一弯。

  冬日暗弱的阳光下,他是如此光辉灿烂。

  二五

  黄花城回来那晚,我不眠、不知足、不遗余力地吻他,吻遍了他。我要他静静别动,接受我的洗礼。我一遍遍叫他名字,他用指尖回应。

  不剩力气,迷糊间听得他清醒地问,“你对他也这样过么?”

  “没有……”从来没有。这是种臣服,哪曾有人令我甘愿过,屈尊过。

  他的呼吸渐渐稳下来,天蒙蒙亮了。

  奏鸣结束,年末渐至,冬季进入冗长的第二乐章。

  我妈终于亲自打来电话,却不是慰问或妥协,她快人快语:我不是劝你回来的,我现在反而赞成你跟他过一段日子,体会一下和穷小子在一起能过什么样的生活。但我把话先撂给你:以后等你深切体会到你妈当初所言不虚、唏嘘你妈有高瞻远瞩的眼见、想打包回府的时候,不要放不下面子,亲妈不会笑话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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